“啧!”
听到楚恒的回到,卫超英面上先是一喜,又嘬嘬牙花子,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我有个战友,现在没单位。”
“您战友?”
楚恒闻言一愣,随即聪明的他立马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卫超英都三十多快奔四十的人了,他的战友岁数肯定也不小,可却没有工作。
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
毕竟,以老连长的身份,想要给人安排个工作也不是太难,但他现在却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那肯定就是人有问题呗。
楚恒眼珠转了转,把胡正文提溜到自己位置上,凑到卫超英身旁,又跟他确认道:“您仔细说说。”
“那人叫崔保国,跟我是一期的兵,多少年的朋友了。”老连长满脸复杂的咂了口酒,叹道:“前段时间他犯了错误,被单位开除了,家里人也都从他身边搬走了,现在就老哥一个活着,没工作没工资,见天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吃,可怜的。”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给他找活路的事情,可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哪有单位肯要他。”
楚恒一听确实如他所料,浑不在意的撇撇嘴,直接就答应道:“那没事,您让他上我这来吧,保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如果是其他时候,他还真不敢随便答应这事。
毕竟以那个崔保国的情况,大多数单位都不会收的。
也是赶巧。
他现在手里正好掐着粮管所的名额,而他二叔又是粮食局副局长,或不好听点,甭说招个有问题的人了,就是弄条狗,他都能给安排个正式工!
“真的?你小子没蒙我吧?”卫超英本是想着试试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口就应了,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老子堂堂物资局处长求爷爷告奶奶都没办成的事,怎么感觉你小子一点不费事呢?
“啧,您这什么话啊,我又没喝多,能拿这事开玩笑吗?”楚恒不满的拍拍桌子:“这样,回头您把他详细信息给我,我这几天就安排。”
“成,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去。”卫超英深深地望了丫一眼,心里满是欣慰与唏嘘。
那个敢偷老子喝,半夜跑去勾搭小护士的皮猴子终于长大了,也出息了!
他如是想着。
“来,走一个!”
卫超英老怀大慰,兴冲冲的端起酒杯,跟大伙碰了一下,心里没了愁事的他谈性大涨,一杯酒饮尽后,又关心起了其他人。
“恒子现在是混出点人样了,你们几个小子呢?”
“我能什么样,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卖货的了。”
“哎,且熬着吧。”
“我还行,转过年就能跑长途了,大概率是去南湖省那一片。”
“可以啊,正文,这可是美差!”
“我年后可能要动一动,说是要给我调去地坛那。”
“升了?”
“呃……还是所长。”
……
夜里八点半。
这帮许久未聚的战友终于喝到尽兴。
除了郭开这小矮子之外,其他人都是摇摇晃晃的被自己媳妇从饭店里扶出来的,连舌头都大了,说话都不利索。
楚恒今儿可没掺假,实打实的喝了三斤多白的,那家伙看人都重影了!
“连长……呃,嫂子……您二位……慢点。”
“回见……回见!”
“老子没喝多,赶紧滚!”
一帮人在门前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倪瞧了眼喝的五迷三道的丈夫,一脸担忧的问道:“楚恒,你还能开车么?”
“喝酒了还开什么车,咱腿儿着!”
丫还是很有逼数的,一点没逞强,扯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媳妇缠上,便扯着小倪白嫩嫩的小手晃悠悠的往回走。
小两口踩着坚硬的板油路慢腾腾的走着,身影在一盏盏黄昏的路灯间穿梭,凉飕飕的夜风扑面而来,让楚恒瞬间清醒了一些。
喝多了酒,身体有些燥热的他扯了扯衣领,让寒风灌进了衣裳,这才舒服了许多。
小倪没因为要走路回去而抱怨,反而一脸怀念的在夜色中抱住丈夫胳膊,亲昵的将脑袋瓜靠在他的肩上,远眺着远处一块块被路灯照出的黄色光圈,乌溜溜的眼睛透着迷离,轻声说道:“楚恒,你还记着咱刚处对象的时候嘛?”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亲嘴都不敢伸舌头,现在都敢骑我身上了。”楚恒唏嘘的抽了口烟
“你要死啊!”小倪顿时气急,抽出小手在他腰上拧了好几下。
太煞风景了!
小两口一路笑笑闹闹,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回到小梨花。
到家后一通洗洗涮涮,俩人脱光光上床。
抱着媳妇香香软软的身子,丫顿时食指大动,旋即就贱兮兮的把嘴凑到媳妇耳边,吐了口热气。
“嘶!”
小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敏感的耳朵刷的一下涌上一层暧昧的分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现在就是一把干柴,一点就着!
呼啦啦的,很难浇灭那种。
然。
当这姑娘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瞬间什么火都没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她忙强自冷静下来,然后转过身蹬了丫一脚,皱着鼻子哼唧道:“哎呀,别闹,再这样明儿咱分床睡,我去西屋!”
“啧!”
楚恒看着白嫩嫩,粉嘟嘟的诱人媳妇,只觉得头大,随即一拍脑袋,泥鳅似的滚下床,吊儿郎当的跑到衣柜那,打开柜门就把上半身钻了进去。
“你干嘛啊?”倪映红慵懒侧着身看着他,以为这货又要玩什么花活,心里还有点小期待。
“嘿。”
撅着大腚的楚恒贼兮兮的笑了笑,从仓库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果篮,里头有西瓜,葡萄,草莓,以及平谷大桃,都是他媳妇爱吃的。
当他拎着果篮回来,哪怕屋里黑漆嘛乌的,可作为资深吃货的小倪一眼就认出了果篮里的东西,跟触电似的扑棱一下坐起身,伸手拉了下灯绳。
“啪!”
屋内亮起光,她也看清了丈夫手上的东西,顿时心潮澎湃,惊讶的用小手捂住能塞进鸡蛋的小嘴:“呀,你你你……打哪弄的这些啊?还有葡萄!”
“朋友送的。”
楚恒随口送上这个万年不变的老借口,颠颠跑到床边坐下,旋即脸色一板,阴恻恻的问道:“夫人,你不想我把这框水果丢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