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这样跟我说话！”肖突然起身，油乎乎带着烤肉余温的手紧紧掐住了女人粉嫩的脖子，黑色手套指尖上的金属尖掐进了女人的皮肉内，流出了鲜红的血：“克里斯汀家族的人不是你能羞辱的，我更不行！”

女人快被掐断了气，提着的灯落在了雪地上，她用力要把对方的手推开，可任凭她使多大劲，对方的手臂都纹丝不动。

直到女人快晕厥了，肖才将手用力一甩，将女人摔在地上。

女人倒在深深的积雪中，喘息声大到连教堂另一边的炎王法老·拉美西斯都听得到，她黑金的华服内穿得简凉，领口露出一团如雪之白，暴露在肖的目光之下。她不敢再多说，简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爬起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尊贵从容，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她伸出了手，问：“东西呢？”

“该给我的东西呢？”克里斯汀·肖背负双手问。

女人从衣袍下赤裸的贴身处，取出一张羊皮卷递给了他。

肖卷开看了一眼，冷笑：“哼，一招‘万桦天’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和他是合作关系，可该给我的一点也不能少。他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些，这，顶多只能算微薄的辛苦费。”

“主人说了，你要的，他会给你。”

“什么时候？不要用模棱两可的说辞糊弄我，我现在要，或者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肖的皮肤在月光下即不细腻也不光滑，粗糙的脸部和颈部肌肉棱角分明，完全不像贵族出身的人该有的样貌，甚至他的肤色比种地的农夫还要黝黑些。

女人说：“等他确认东西是真的，等到你要的东西他得手之后。你要的实在太多了，不是每一件都能立刻弄到。”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肖背着身，想了想，从贴身处取出了世界树枝。

其貌不扬的树枝在雪地的映衬中泛着点点微光，看上去十分普通。

“这就是……”女人上去欲拿，肖马上又收了起来。女人看着他：“你……”

“哼！”肖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戴着手套的手从脖颈处慢慢往下滑，滑进了她开领的华服内。

“……”女人忍着着寒冷和翻了皮的皮革手套的摩挲，随着他手掌的摸索，搭在肩头的华服丝滑的滑落下来。

肖一把将她推倒在雪地里，往她身上压了下去。这一刻这个看似尊贵的女人和普通的伎女没什么两样。

炎王法老背上的火光在雪风里呼呼飘动，它已经吃得很饱很饱，满足的坐在雪地上，将周围的雪融化了一圈。

女人穿好了衣服，紧紧系上了腰带，她再一次伸出手道：“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肖笑了：“你在开玩笑？给你看看就得了，回去告诉他，没有我要的东西，他也别想得到这支露卡的树枝。”

“那你刚才……”

“你该不会认为自己值这个价吧？”肖面露讥笑：“你连利息都算不上。”

女人感觉到了羞辱，转身就走。

“慢着。”肖对她道：“告诉他，我在光之渊见到了天父，后来还去找过他。另外，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人微偏着头，恨恨地说。

肖轻声一笑道：“因为你是他最喜欢的情人，所以下次我还会向他指名要你，哈哈。”

“安妮。”

女人在雪中站立良久，耻辱的丢下自己的名字走了。

……

翌日清晨，冬雾蒙蒙。码头上欢喧了一宿的船夫酒馆刚刚才关门歇业，出海捕鱼的渔民带着新鲜的海货才从海上回来，饭店酒肆的采买早早就赶来和渔夫谈价，抢购最好的食材，晚一点好东西就会被售卖一空，只剩下最没人要的杂鱼和梭子蟹。

当然，成规模的饭店酒楼都会找渔民提前订好货，他们不用自己去岸头拿，只等渔民将最好的东西挑好了送来。

冰稚邪早早的就来到码头饭馆吃起了早饭，这家馆子门脸不大，店面十分陈旧，生意却好得出奇，南来北往的船员水手都在这家吃，隔壁刚刚关门酒馆里的妓女，也会在这里吃过早餐后再去睡觉。

冰稚邪排了一会儿队才等到一张桌子，要了两打二十四只盾奇虾，这海虾只生活在较为寒冷的海域，但又不能太冷。盾奇虾生吃熟吃都可以，生吃的话，肉质甜得像甘露，吃完后满口回甜，带着一点点清香久久不散。要是熟吃，沾上玫瑰露则滋味变化无穷，香甜中带着点微咸，咸中带着奶味，回唇还带点苦，但不是胆汁或者苦瓜那种涩苦，而是一种醇厚的甘苦，十分有滋味。

冰稚邪也是慕名才来此一偿，也只有这家秘制的玫瑰露才别具风味。

五艘货船在这清早来到了莫龙岛，还好莫龙岛的港口够大，港湾里码头够多。这支商船队在林立的船帆中间缓缓将船停好，很快就有不少海员闹哄哄的下来了。陪冰稚邪一起吃早餐的霍尔斯和隆德扭头看过去，正好一伙船员到了这家饭馆。

他们扔下一包钱，赶走了几桌食客，店老板跟他们熟识，忙吩咐人先招呼这些人，被赶走的客人也不想惹麻烦。冰稚邪注意到这些人穿着比较体面，大概是货船上的管理者，隆德借着找侍着加菜的机会找人闲聊，打听了一些消息。

这些海员都是玛蒙商队的船员，主要经营海上贸易，因为长期跟圣园有贸易往来，常被称为‘圣商’，为圣园在全世界采购过许多物资和稀罕货品。圣园还专门打造了一枚‘金圣徽’给商队老板，以示该商队与圣园之间的关系。

霍尔斯说：“圣商的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在圣比克亚就有一个商社专门跟圣园做生意。其实跟圣园有生意往来的商队商社不只一家，只要是跟圣园长期往来的都可以算得上圣商。而且金圣徽也不是专门给某一个人订做，圣园给不少做生意的都发过，那玩意我还见过不止一枚，就是个金色的火属性的徽章，戴在身上就可以用，用是挺好用，但顶多只能算彰显和圣园往来身份的一个物件，算不上多好的宝贝。”

隆德补充道：“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用处。”

“对。”霍尔斯斜着眼道：“这些人就是打着圣商的名号给船队抬地位，旁边食客跟着吹嘘圣商的地位多了不起，都是不知道内情的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