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各方各种争锋交涉后,那位行长理事,终于在一次次毁约与应承中,开始履行合约。
当然,其并不是开放对白银的赎回,在无数次拉扯后,各方交涉交易妥协退让下的方案,是其补上银市价与订约价间的差价。
肯定不是补白银,也不是美金英镑的,甚至本地挂钩银元的银行券都不是,而是给日元。
持有合约的,自然不甚满意,但多数人也被他那一通左右横跳,一再变褂给搞怕了,尤其其中一些持有大笔合约的人,不知受到了什么压力,明里暗里表示愿意接受此方案。
有人开了口子,尤其占据不少份额的人一并开了口子,想搞点啥也很难再扯和下去了,不然到时人越来越少,东西最后真可能砸自己手上,变成废纸的。
当然,这跟眼下银价又涨得不算太低有关,不过此方案一出,银价已经开始应声而落,毕竟支撑银价上涨的,是逼迫其兑现合约,并在购银尝还时逼空。
合约人是兑现了,但根本不买银,银价支撑面一下没了,还怎么去涨?不暴跌已算好了。
要知道,国内银价,之前可是一直国际银价上下起伏的,正常市场下,国内银价在此价位,可是虚高了很多。
至于起伏,自然是因那位理事大人,一再同意又毁约,同意便拉升银价,毁约银价又迅速滑落,似过山车一般。
不止是国内的银价,连国际银价也一定程度受此影响,只是涨跃幅度不算太大,但如此,也依旧被不少人诟病,甚至惹恼不少人。
因为太频繁了,银价好不容易温温吞否涨上去一点,结果这家伙一搞,直接跳回原地,虽然有人能借此波动捞钱。
但对于大资金大资本而言,根本没有多少辗转腾挪余地,能挣是挣,但相对于他们手上的,那可完全不够看。
所以,这位理事大人的妥协,也没少受到那些人的压力,尤其是银价逐步上升,接近订约价后,其举动对银价产生了极大压制效果。
对国内而言,此事是银价上涨的基本面,但对国外而言,其的不确定性,反而给银价的稳定上升,带来了更多波折。
所以,其真的正式开始兑现合约后,国内银价直接跳水,而国际银价,略有波折后,银价便开始稳步上涨,甚至涨副更大。
上海的白银投机客炒客,自然骂娘不乐意,甚至合约持有人,都有点不甚满意,甚至新一轮风波隐隐开始酝酿。
但那位理事大人,以一个不算太低的订约价做为底价,又对订约价高于尝付价的合约,按比例进行少量补尝。
若不愿意接受,那他直接跟你算利息这些,订约价本就高的,再核算上利息,银价不知要涨到何时才能覆盖成本,多数无奈接受,选择拿取那少量补偿。
再经其一番分化下来,合约相关的投机客、抄客,顿时被分得四零八散,还有不甘心的,也闹不起什么风浪。
那些闹腾的都妥协了,那些炒作白银的,自然无可奈何,至此,在无数人骂骂咧咧中,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日本方面对此事的态度,明面上,来了一手丧事喜办,将其包装成推广日元的一次成功行动,强调自己没亏。
至于暗地里的风波,估计还要吹上一阵,反正有不少人,脸上是没几分喜色,情报处,甚至特高课等各方参与者,估计都被一些人给记恨上了。
“社长,听说特高课那边,又新换了一位上官,谁那么大胆,这个时候还敢来接任那职位?仅半年都不到,便连续折了两任上司,那位置可是火坑啊!”
藤原身前,有些醉意朦胧的森下,壮着胆子开了口,有些好奇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在。
“新任职的那位,你应该知道,就是上上上任,负责这些人,但在一二八后去职的那位武官,细说起来,那个位置,已经连续三任长官未正常去职了。”
藤原回应一声,没错,他就是森下口中的社长,理事大人在北方新组建了一家商社,将由其出任社长一职。
白银一事,虽因各方面的种种原因,他们算是平稳落地了,甚至一番运作下,他们还从中获取到不少私人利益。
但不可避免的,他们也因此丧失了很多东西,尤其国内相关的,理事大人被迫放弃了,对国内一些东西的争夺,甚至有些到手的东西也无奈让了出去。
理事大人将来,只能将重心放在对外利益的经营上,尤其是在北地,但有些东西,它终归不是属于他私人的,所以其又单独组建出一家商社进行经营,留做后手。
负责此事的,便是本次已经展示了他忠诚的藤原,由暗转明,亲自负责商社经营。
至于森下,白银一事其确实有极大责任,但也不能将问题全归结在其身上,算倒霉都更合理,敌人太超标了,谁碰上也不敢保证能识破。
再者,这段时间,其也没少配合他们,在暗中办些脏事,算是纳了投名状,所以被饶了一马,在藤原手下听用。
“就是那次炸弹袭击后,被去职的那位,他又被启用了?是顶包还是怎么说?”
藤原闻言,点了根烟,道:“别瞎猜了,人早被启用了,甚至都不算雪藏过,只是避一下风头,然后便继续被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