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前
二人刚要离去,身后的房门大开,宗主大人暝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都在吵什么?滚!都滚回自己的山上。”
众人一颤,连忙低身行礼,“是,弟子遵命。”
妙媛低垂着眉眼,紧咬着唇瓣不说话。她知道,师傅定是听见外面的动静了,想必他们方才发生的事,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中了吧,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今晚的她简直是又丢脸又失态,师傅定是讨厌她了。她果真是,走到哪儿都惹人生厌。
“师妹……”慕容沣低声叫她,实在是不想她受伤难过,可如今师傅下了令,他们又不能不走。
妙媛轻轻的拂开他扶着她的手臂,低声:“我们走吧师兄。”
竟然师傅已经下了命令,那他们再赖在这里,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师妹……”
慕容沣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从未见她这么干脆利落过。
“师妹?!”
花容怕她难过,连忙追上前去叫住了她。妙媛步子停了下来,花容跑到她的身边,对她安慰道:“师妹放心,寒墨师弟定好着呢,待他伤好了,我让他去山上看你。”
妙媛对着他低身行礼,“多谢花容师兄。”
说完,她便抬脚离开了。
身后的花容诧异的看向慕容沣,不会吧,师妹这就走了?也不说些什么寒墨师弟好不好的话了?坏了,师妹这般态度,不会是生气了吧。
慕容沣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跟上她的步伐便这样离开了。
“哎,慕容师兄?”花容还想问些什么,就见龙生走过来,轻扯着他的手臂示意他闭上嘴。
没看见宗主大人都发话了吗,让所有人都回山上去,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拒绝,难道让他们抗命吗。
“师兄……”花容刚开口要说话,就见龙生的视线强势的扫了过来,里面的威压之势,不言而喻。
他瞬间抬手捂住了嘴巴,明白了他的意思。切,他不说了还不行吗。
龙生扫了他一眼,转头又看向房门口那一排人的身上。看来,这些人今晚是不回去睡觉了。
花容顺着他的视线,也转过身去。
庭院内的弟子们也走了大半了,只剩几个当值的弟子在。花容一看门口这阵仗,就知道他们这几位弟子定是受了他们师傅的命令了,否则不会这个时辰了,还需要他们站在这儿当值的,还是寒墨师弟的房门口。
这怕是要防着旁人来看寒墨师弟呢,要说防着旁的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寒墨师弟也就罢了,可若是为了防着妙媛师妹……
花容忍不住的放下捂在嘴边的手,撒气道:“师傅这么做太过分了。”
恐怕方才那个弟子的所作所为,也是师傅授意的吧。
龙生不满的回头呵斥,“闭嘴。”
胆子真是太大了,师傅的是非也是他能议论的。
花容气的转身就走,这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人防控住的架势他讨厌透了。
一场闹剧,不经而散。可是屋内不知屋外的闹局,屋外又不知屋内的压抑。
床榻上,寒墨悠悠的醒来,沉重的眼皮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有一万年那么久。
“醒了?”南葵站在他的床边,喜极而泣,高兴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谢天谢地,有精灵族的两位弟子在,否则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救…救我?”寒墨撑着手臂想坐起身子来,可不知为何,身上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样,软绵绵的,根本就支撑不了他的身体。
还没有坐起来,他便又受不住的躺了下去,满眼的不解和疼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南葵连忙伸手拦了下来,“好了,你身上的毒才解了,身子虚弱着呢。”
“毒?”寒墨越听越不明白,他何时中了毒了?
他微微侧过身来,只见南姨坐在他的床头边,两个他没有见过的弟子师姐站在他床榻的不远处,像是精灵族的人。还有那从外室匆匆走进来的师傅以及……
“宗主大人?”寒墨微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傅与宗主大人都在这里?
还有外面的天。
他的视线不由得看向窗外那已经黑却了的暗夜,心底的疑惑越发深沉。明明他离开的时候是午时,日光最好的时候,怎么会,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黑夜呢?
“醒了?”暝澜走向前来,倒是有几分关心的意思。
“竟然醒了就好好将养着,别到处乱跑,什么人,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这,这是什么意思?
寒墨的视线越发疑惑不解,他的目光从暝澜的身上转到他身后画溱颜的身上,却见他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又出去了。
再之后,他就听见他师傅发布了一条号令:“来人啊,让他们都出去,不许任何人打扰寒墨弟子的静修。”
“是,弟子明白。”
“让当值弟子过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踏入玄庭小院。”
“是,弟子遵令。”
寒墨急的要起身,身旁的南葵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寒墨不知所措的看向她,本就苍白虚弱的面庞,弱不禁风的身姿,在此刻显得越发的有气无力,“南、南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旁人踏入他的小院?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南葵心疼的看着他,却也在此刻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