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内是没有驴的,所以自然也没有骡。
【注·骡是驴父马母的杂交品种】
古日本的农民们所主要使用的畜力,就是牛和马。
在青登的眼里,那些粮食作物、金银铜钱,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这堆牲畜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95头牛、239匹马……这已是一笔不容小觑的庞大财富!
在某种程度上,畜力的多寡直接决定了一座农村的财力水平。
你再能耕地,你犁地的速度还能强过牛吗?
你再能驮货,你难不成比驽马更能载重吗?
畜力多的农村就是要比畜力少的农村牛逼,前者的生产效率就是能够吊打后者。
只不过,即使是富裕的京畿,也并不是每一户农家都能拥有自己的牛马。
几户人家轮流使用一头耕牛、一匹驽马,乃常态中的常态。
总而言之,不论是战役的结果,还是战利品的收集,青登都在此役中赚大发了。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战争经济学”了。
同时也深刻明白了西方的那些沽名钓誉的强盗国家,为何会钟情于侵略他人的家园。
只要方法用对了,打仗是真能赚钱!而且是一本万利的那种血赚!
能够拥有这么惊人的斩获,倒也是理所应当的。
贼军劫掠了大半个伊势,若没能侵夺来这等规模的财富,那青登反倒要感到疑惑了。
尽管满载而归,但青登并不打算吞下这些财富。
青登可没有被这些数字给蒙住双眼。
一来这些战利品的品质,并没有达到能令他恋恋不舍的程度。
就拿小米和稗子来举例。
它们占了所获粮食中的大头。
这两样东西都是穷人的食物,尤其是稗子。
在中国这边,稗子谐音“败子”,其实就是一种恶性杂草,
它以杂草群落优势种或亚优势种群的竞争势大量夺取稻田中的环境资源,使水稻的生长发育受到抑制而导致减产,所以被称为“败子”。
不仅如此,其本身也不适合用作食物,既不好吃又没营养。
要不是贫穷,谁会吃这种玩意儿。
经过青登的“军队改革”,大米成了新选组的主粮。
留着这堆小米和稗子,毫无用处。
对它们的处理,无非就是把它们转卖掉。
至于其他的大米、金钱、耕牛等物,对青登来说,都并非“绝对不能放手”的重要资源。
唯一能让青登稍感动心的,也就只有马匹了。
他正打算组建骑兵队,这些马匹刚好能派上用场。
不过,马匹虽是很重要的战略资源,但所缴获的这些马匹都是那种很劣质的驽马,也就只能当个代步的工具,并不适用于战争。
用劣马来锻炼骑兵,反而不利于培养骑兵队的战斗力。
二来,这是收拢民心的大好机会。
钱粮也好,畜力也罢,多费一些时间,都能慢慢地赚回来。
可民心就不是这样了。
民心一旦失去了,再想挽救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贼军的大肆破坏,导致伊势地区的生产生活遭受极严重的破坏。
而今,伊势的百姓们流离失所,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试想一下吧,若是在这个节骨眼里,青登向大众宣布:新选组在本次的作战中所缴获的一切物资,分文不取,粒米不收,全数捐赠给伊势的百姓们,将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不在此刻出手,更待何时?
于是,青登大笔一挥——从贼营中收缴来的一切物资,如数归还给伊势的百姓们!一粒米也不剩!一头牲畜也不留!全部用于对伊势地区的重建!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贼军从伊势的老百姓们的身上搜刮来的。
青登现在所做的事情,仅仅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不仅如此,青登还自己倒贴了一大笔钱,用于捐助伊势。
对于青登的这般行为,新选组内部有着不同的意见。
绝大部分人——比如“试卫馆派”的诸位——只有一个态度:大加赞赏,鼎力支持。
只有一小撮人——比如芹泽鸭和新见锦——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捐出钱粮可以,但至少把马匹留下吧。
虽然都是很劣质的驽马,但再怎么说也是马,就算它们并非骑兵队的优选坐骑,也能在日后将它们用于后勤运输。
然而,青登意已决。
他在新选组里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领导权。
因此,他无视芹泽鸭和新见锦的意见,坚定不移地推进他的“援助伊势”的计划。
此则消息一经传出,所产生的效果无疑是立竿见影的。
从京都到京畿,再到全国各地,上至幕府重臣、藩国大名,下到普通的老百姓,皆称颂青登的仁义,盛赞他为当之无愧的“仁王”。
此外,青登的善行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他人的效仿。
松平容保、京畿各地的藩国大名,朝廷的公卿们等一众大人物,统统打开自家的荷包,向伊势做出捐助。
堂堂的京畿镇抚使都身体力行地为重建伊势献出自己的一份心力了,你不做出点实际行动,好意思吗?
相传当伊势的百姓们得知京畿镇抚使将大力支援他们后,全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毫无疑问——在伊势的百姓们流下眼泪的那一刻,青登所收获的东西,就已远远超过了那区区的粮食、钱财和牲畜。
……
……
除了海量的战利品之外,青登还“丰收”了另一样物事——贼寇们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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