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向雨田澹澹开口道:“天魔真气已经几乎与你的精气神融为一体,时时消磨其中的精元生机,若用一般的方法,却是难于祛除,也无法弥补你这些年损耗的本源。”
“一劳永逸的办法,则是由我在你的身上种下一枚蕴含我部分功力的魔种,不仅可以治愈你的伤势,将你一举提升到祝玉妍的级数,还能让你从此具备极强的疗伤能力。”
“比方说你在飞马牧场的老相好商青雅,她身患的重病,虽然在一般医者眼中完全是无可挽回的绝症,却属于魔种可以应付的范畴。”
听到魔种的功效,鲁妙子像倏地年轻了几年般,喟然道:“我欠青雅的实在太多了,只要能够救回她的性命,老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魔种’有什么可怕的后患,我也愿意承受。”
向雨田冷冷地看着鲁妙子一脸坚毅的神色,忽然嘿嘿一笑,道:“你能有这个决心,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唯有天资卓越,道心晶莹洁净的人才能够承受得住魔种的能量,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除非小宁肯放弃他修成仙佛的理想。”
“我将要在你身上施加的手段,出自于‘道心种魔**’的‘种他第六’篇,由于可以起到损人利己的效果,在过去我从未曾尝试施展,也不曾研究过多少。”
“但我可以确保,出自我手的这枚魔种,绝不会起到什么负面作用,充其量只有放大情绪波动的影响,与它能提供的功力增幅相比不值一提。这是因为我的功力早已进无可进,无需从植入‘魔种’的‘炉鼎’身上,施展‘窃种’之法获取益处。”
“不过,在这个方面上,谢眺遗留下的邪灵却不太可能有这方面的顾忌,甚至可能在恢复部分实力后,就强行分出新的魔种,设法快速攫取其他人苦修得来的功力,必须尽快阻拦。”
“由于我不便在明面上出手,接下来,你成功植入魔种后,立刻广邀各大势力,包括魔门、佛门、道门、四阀的元老级人物,探查他们有没有出现疑似受到邪灵影响的异常,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沉吟半晌后,鲁妙子徐徐道:“广邀各大势力?以‘杨公宝库’和‘圣舍利’的消息为诱吗?佛道两家的人或许没有那么感兴趣,在杨广还在位的情况下,四大门阀中人也不一定会有多少高手前来,需要顾忌朝廷的态度。”
“只要有足够的魔门好手到来就行,然后便可以告知他们事情的‘真相’,使其为我所用,一同对付邪灵。”向雨田澹然地解释道:“不必担心到时候应付不了这些邪人,我会在暗中帮忙出手。”
“毕竟,跟这些人讲邪灵危害性的道理,只是白痴行为,最佳策略莫如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杀得怕了,才会乖乖地听从我向雨田的号令。”
“在此期间,你若想向祝玉妍,乃至于整个阴癸派复仇的话,只要不断绝了她们宗派的武学传承,我也乐见其成,正好可以用来在众多魔门中人间立威。”
虽然魔门的绝大多数成员都自称“圣门”,但作为正统的谢眺传人,知晓其起源于“天魔”苍璩的向雨田,却是并不避讳魔门的称呼,完全将其视为再平常不过的词语,想说哪个就说哪个。
实际上,在很多时候,他并不把自己视作魔门中人,触犯过许多足以被人打成魔门“叛徒”的条例,尤其在设计假死脱身之后,更是完全放下了门户之见,对江湖中优秀的后辈都颇为欣赏。
定神瞧了鲁妙子一会,向雨田的眼中慑人心魂的紫芒不断闪烁,然后取过酒壶,替对方倒满了一杯六果液,伸手摊开五指,于指尖处各渗出了一滴泛着紫红微光的血液,轻轻弹入果酒之中。
“就在刚才,我已分出了一枚精气神凝聚而成的魔种,植入你的眉心深处,再加上这几滴我以‘紫血**’生出的血液作为‘魔媒’,只需静养半天,就能初步完成融合,同时读取到我当日所见的记忆画面。”
所谓“魔媒”,是某样物件而非人,无论是块玉牌,又或一条丝巾、一把刀,都带有种魔者的精神异力,使种魔者和活人炉鼎生出微妙的感应和联系。
向雨田以提炼“道心种魔**”精华所创的另类由魔入道绝学“紫血**”,将自己的血液化为“魔媒”,且作为刺激“魔种”生长的特殊能量,显着降低了种魔之后的负面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鲁妙子将加入紫血的酒液一饮而尽,逐渐感应到眉心多出了无数股或清凉或灼热的气流渗入体内,双目一明一暗,明时精光电闪,暗时阴沉莫测。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向雨田早已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恍恍忽忽间,鲁妙子感应到交缠纠结的狂暴激情、柔和思绪终于平复,魔种成功与他在精神上结合为一,宛如一口随时可取水饮用、深不可测的水井,自具一股慑人心魄的强大力量。
感受到自己沉疴尽去,身体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年,他莫名地体会到时间和生命间有着微妙和不可分割的关系,像日夜的交替,便如生命般使人难以捉摸,又心生怅惘,难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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