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都低着头,韩度知道指望不上他们了,这个办法还是只有自己来想。
便道:
几人起身抱拳行礼,然后一一退出帅帐。
隔日,韩度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然后把额勒伯克拉到高台上。指着那些俘虏道:
徐成斐见韩度的话翻译给额勒伯克。
额勒伯克被明军日夜守着,早就把最后一丝勇气消磨干净,现在哪里还敢有从容赴死的念头?
听到韩度的话,他毫不犹豫的大吼起来。
额勒伯克的话一出口,下面的俘虏全都怔住,随后便朝着额勒伯克痛哭,哀求起来。
徐成斐向韩度附耳轻声道:
说完,徐成斐都恶心的撇过头去,好似不想在看到额勒伯克丑恶的嘴脸。原本他是不愿意诛杀这些妇孺的,但是既然她们的大汗都发话了,要让她们去死,那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而那些俘虏的反应也是极为奇怪,虽然痛哭流涕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反抗额勒伯克的,哪怕他如今只是一个阶下囚。
见此,韩度朝阿札施里道:
阿札施里猛然瞳孔一缩,迟疑了片刻,慢慢的举起了手里的屠刀。
这些人在阿札施里眼里,也只能够和财物画上等号。对他来说,虽然白白杀掉有些可惜,但若是可以借此向韩度表示忠心,从此彻底归附大明,那还是值得的。
看着三卫骑兵朝着俘虏从杀过去,韩度的心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若是交给明军,恐怕即便是他们能够遵照将令,将来心里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果然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野蛮人来做才好,越是野蛮越是没有心里负担。.
甚至,一不做二不休,除了留下额勒伯克等十几个重要人物之后,其他的俘虏也一并被斩杀在此。当然,操刀的还是阿札施里。
将整个山谷清理干净,把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部彻底焚烧。等大军走了之后,此地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山谷,巴掌大片的雪花飘落在焦土上,很快便将其完全覆盖,重新变成了通体一片的白色。
东蒙古正统的北元汗廷就此彻底断绝,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带着牛马羊驼赶路,速度不仅没有被拖累,反而还更快了。士卒们把大量的物资全部放在骆驼身上,自己骑着马避免了在雪地里徒步的艰辛。
不过这暴风雪可是越来越急了,大军不知道跋涉了多久,才扛过了离开山谷之后遭遇的第一次暴风雪。
这暴风雪一起,整个天地一片昏暗,要不是有着指南针,韩度都没有信心能够走出来。
哪怕是能够看到太阳挂在天上,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好在风也停了雪也停了,让人的心情豁然开朗。
阿札施里跟随了韩度一路,他对于韩度竟然能够在白毛风里也一样找到正确的方向赶到大为惊奇。要知道以往他们遇到这样的白灾,根本连门都不敢出,更别说是在赶路了,那是找死!
面对阿札施里的疑惑,韩度顿时反应过来,笑道:
阿札施里当然知道他此举非常的冒昧,但是他实在是太好奇韩度
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韩度从怀中掏出指南针,
阿札施里双手接过去,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看出这东西怎么能够找准方向。疑惑问道:
韩度纠正了一下阿札施里的动作,让他将指南针放平,然后教他如何使用。
阿札施里只是用了一下,顿时就开心的笑了起来,道:
韩度呵呵笑道。
阿札施里闻言一愣,随后连忙双手还给韩度,
韩度抬手一挡,将他的手给推了回去,笑道:
阿札施里这才收了起来。
其实韩度有句话没有和阿札施里说明白,那就是虽然明军里面的确是有很多指南针,但是韩度的这个可和他们的那些不一样。不仅灵敏度和精度更高不说,外壳还是纯金的,价值不菲。
不过韩度看在阿札施里还算听话的份上,给他一个也没有什么。
当然,韩度可不止这么一个指南针,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韩度才不会给他。
说到这里,韩度骑在马背上,朝着周围张望一眼,竟然看到了远处有着一座高山。指着远处的高山问道:
阿札施里这才注意到远处朦朦胧胧的高山,顿时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然后一提缰绳,策马朝着高山跑去。
韩度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徐成斐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策马来到韩度身边。
韩度微微摇头,叹道:
徐成斐看了韩度一眼,他知道虽然韩度的指南针是纯金的,若是普通百姓或许还会觉得发了一笔横财值得高兴一下,但是对于阿札施里来说,那点黄金也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可能值得让他这样。
正当两人疑惑之间,阿札施里又掉头跑回来了。
只见他在韩度面前勒住马,满脸惊喜的道:
一听这里是斡难河,韩度来了精神。
于是他看着阿札施里道:
阿札施里连连点头,才道:
说罢,阿札施里指着一道明显的痕迹道:
韩度见阿札施里说的有理有据,自然是相信了他,随即万分感叹的道:
上辈子交通那么发达都没有来过这里,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靠着徒步行走来了。
徐成斐也是一脸的惊讶,
阿札施里闻言都沉默了,若不是韩度执意想要消灭北元汗廷,就连他都不会来到这斡难河畔。而且这里是蒙古所有部族心中的圣地,而他却是将明军给带到
了这里。虽然明军不算是他带来的,但是明军来到了这里,并且大军里面还有着他兀良哈三卫在,那么他们就摆脱不了干系。
韩度却没有注意到阿札施里的脸色突变,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条被封冻的斡难河上。
策马来到斡难河上,这个时候韩度才注意到,河道极为平整,并且两岸的地势也是平整的,和河面比起来只有一个微笑的坡度。
韩度向右边看了一眼,只见这河道蜿蜒延伸到远方,直到和两岸的白雪融合在一起,让人再也分辨不出来哪里是河道、哪里是岸边。
左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韩度收回目光,笑着叹道:
徐成斐立刻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韩度疑惑问道。
徐成斐狠狠地瞪了韩度一眼,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韩度一点都没有徐成斐的紧张,反而笑吟吟道:
见徐成斐还要劝阻,韩度直接摆手道:
见韩度执意要祭祀成吉思汗,徐成斐知道劝不住也只好熄了念头,叹息一声站在一旁。
阿札施里听到韩度要祭祀成吉思汗的时候,他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等到徐成斐上前阻拦,他的心又不由得紧张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反正就刚才那片刻功夫,他心里反反复复的患得患失,简直就比度过了好几年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