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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人
第九百二十二章颈下羽
李曦明当即起身,落在那正中白池之上,颇有期待,一边伸出手来,灵识沟通大阵:
“起!”
这白池的水波立刻荡漾,隐隐约约看见池底的化羽二字明亮,竟然有六点流光从中越起,争先恐后地落在他手心,化为六片纯白色的长羽。
此羽长六寸,通体洁白,虽说是羽毛,整片白羽却浑然一体,仿佛白银所铸,边缘极为锋利,在洞府中淡淡的法力光辉之下,羽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碎鳞,如同水波粼粼。
府水紫府灵资颈下羽!
李曦明立刻取出玉盒,痛快地的把六枚颈下羽装入盒中,又摄起一片壁沉水,轻轻装入盒中,用于温养紫府灵资。
说来也怪,壁沉水脱离了这池子,立刻变得澄清透明,照耀着盒中的六片羽毛更加光辉闪烁,水波浮动,如同活物。
这六枚颈下羽取到手中,李曦明心中更是舒坦,虽然他不修府水,可颈下羽再如何都是紫府灵资,六枚的数目绝对不小。
于是低眉来看,暗暗估算:
“六枚白羽是六百年,而池中的壁沉水占据了七成,也就是说七十年,一共六百七十年…六百七十年前,袁家逃难下江南,青池宗才创立而已…竟然有位府水如此高深的修士!”
他跨过此池,沟通大阵,便听四处响起清脆的琉璃声响,大殿周边光滑的墙壁上面浮现出六扇华丽的大门来,各自朝向一方。
正是其余诸侧殿!
李曦明一步跨入,第一处便是一处长廊,内有另一番天地,灵识一扫,共计一十六间小府,用以储存灵物,处处空旷整洁,第一间还有些瓶罐的痕迹,余下的地方更是闭锁,一尘不染,不知是从来就没有东西放进去过,还是早早搬空了…
李曦明只能推门入了第一处,整理了一遍,最后只取出两匣子白鹧元泉,这筑基级别的府水擅长温养他物,当年汀兰的天一淳元就是用此物保存,如今空空,显然是保存的东西被取走了。
‘镇涛府主人像是没有什么弟子,后辈,宁愿把灵物储存的仓库做了十六间,自己只用一间,也没有一间是可以给低修修炼的洞府…’
‘不过如今落到我家手里,等到人手过来了,可以修一修改一改,把这十六间灵库拿出来,做成洞府,供后辈使用。’
他一步踏出,到了侧旁,扑面而来就是一股热意,却是一处玄石黑砖的筑器之所,正中是一器炉,种种灵具四处悬挂,哗啦啦的纯黑色府水流淌而下,顺着地面的纹路流淌。
侧旁是另一处小池,显然是淬火所用,其中的壁沉水与洞府大殿正中的迥异,清澈透明,甚至有隐隐的青色。
‘果真是府水炼器之法,这黑色的是乌阇灵水,外界用来修行法术的,收纳进些灵瓶法器御敌的…’
李曦明对炼器不甚了解,自然看不明白,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终于在一旁淬火中发现一柄墨色的长刀。
李曦明只看了这一眼,便明白了:
“古法器,大概率是退化的灵胚。”
他将之收起,暗暗算起江南的府水紫府,思来想去,很快有了主意:
‘陈前辈修行的就是府水,虽然道统不续,可也没有什么别的府水紫府了,须见一见他!’
他很快转去了下一处,却是镇涛府主人的后殿。
与这大殿之中的奢华相比,此处反而显得朴素,虽然宽广,却不过一院之地,大部分只是铺了古朴的青砖,东西也很寻常,不设床榻,更像个书房,唯独案上搭了支寻常墨笔,垫了一纸。
李曦明目光一扫,见着笔锋婉转:
“穷冬伏弱,兴泽蓄容,府水之象也,寒炁牝水既具,府水焉不证?只恨蜮夺渊,玄鼋失浩瀚,从此性难合!”
这字迹纯黑,没有半点光辉,这一张不知何等材质的白纸,受了这么一段话,竟然如同白玉,蜷曲处散发着光晕。
这案上空荡荡,除了这一处笔纸,正前方放了一枚玉简,不曾设密加锁,却只是练气法,李曦明用灵识一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江河一气诀》——成就仙基浩瀚海!
李曦明静静地看着笔迹,默默从袖中取出玉盒,将这近似玉板一般的白纸拿起,放入玉盒之中,凝视久久:
‘府水焉不证?只恨蜮夺渊,玄鼋失浩瀚,从此性难合!’
浩瀚海是李家第一位筑基,先祖李通崖所成就,不说李曦明,李家的每一位修士都能朗朗上口:
‘坎水浩瀚海,古称泾龙王…恐怕就是这浩瀚了!’
‘蜮…坎水相之一原来是蜮,书中记着:江南溪岭中,水射寸弓虫,以气袭人影,不治而杀人,倒也符合…’
坎水是溪流坎坷之水,李曦明早时习惯,并没有太多怀疑,如今再看,便觉有异:
‘为何要改名?坎水岂能以浩瀚见长?必然是有变数,府水号湖泽,如今湖泽萎靡,正对着失其浩瀚…”
‘只是没有听说过坎府之间有明显的强弱克制,只听合府以齐金调和,坎水与合水却没有可以调和的办法。”
他只觉得暗暗心惊,虽然他道行不算很高,却也暗暗明白许多:
‘坎水夺了府水的浩瀚,浩瀚海…以龙属的霸道独夫之心,怎么能容忍别的道统自称浩瀚海?如果萧前辈要证坎水,恐怕龙属那处也是个麻烦!’
他的目光微微一动,终究停留在面前的玉简上。
‘《江河一气诀》…即使不与陵峪门有关,也与宁国陈氏有干系…正好陈又修府水,虽然这两家陈氏不是一家,却也是对上了!’
这事情让他沉默下去,萧家与陈氏暧昧不清,祖上多有联系,一切好像早有渊源,他隐隐看到了萧初庭道途上未来有多少坎坷,默默从殿中出去,悄无声息地转向下一处。
余下三处,一处极为空旷,空无一物,地上有一环形的坛状装饰,绘着水波纹路,其中同样空空,李曦明暗暗琢磨了,心中便有猜测:
“此地曾经种着一种灵树,镇涛府主人离开之前应该将之带走了…”
另一处乃是经书之阁,虽然装饰得很华美,这洞府的主人却明显很敷衍,不但地方很小,架上也是空无一物,不像是已经被取走,反倒像是从来没有东西放上去过。
这两处一无所获,李曦明终于落到了那一间与炼器殿对称的玄门前,饱怀希冀地推门而入。
果然是丹殿!
此地极为宽广,装饰府水之纹,正中是一座通上高处的蓝金色丹炉,高如宝塔,六角皆有玄鼋咆哮之像,个个有常人三四倍高大,口正对丹炉,放着微光。
他这一步跨入,四下立刻明亮,灯座放湖水起伏之光,交相辉映,照的整片丹殿之中都是荡漾的水波之光。
“好丹炉!”
李曦明眼睛立刻亮了,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丹炉之上,细细感应。
‘果然是府水炼丹之法…’
这正中的丹炉名叫广湖,并非一件单纯的法器,而是用好几件部件分别打造法器,一同堆砌拼接,这才成了如今庞大如此的丹炉,与阵法勾连,成了一个复杂的丹阵系统,嵌在此处。
而六角的玄鼋咆哮之像也是整体的一部分,李曦明若是猜得不错,一旦丹炉开启,这六角的玄鼋咆哮之像立刻会口吐府水,一同连接到正中心的丹炉上,辅助炼制。
‘如果洞府主人用的是府水成丹之术,此炉恐怕堪比紫府一级,至于寻常火炼,要逊色许多,可依旧是宝象炉不能比的。’
他颇为宝贝地转了一圈,看着广湖丹阵的形态,心中只觉得惊诧:
‘这洞府是不是不止一位紫府的地界?若非生而知之者,岂有人同时在丹器两道皆有如此造诣!’
遂漫步而下,心满意足,强忍着开火试一试丹炉的冲动,暗自生喜:
“虽说有这一尊丹炉是府水,与坎水恐怕也不好调和,很难多宰定阳子两刀,可今后总能用得着…”
他满载而归,从丹殿推门出去,重新来到大殿之中,此处的灵气虽然不如日月同辉天地,可给族中的晚辈修行已经是极为奢侈!
眼下笑盈盈地到了池前,看着水波荡漾的化羽池,琢磨了一阵。
‘存灵神妙,可以凝聚壁沉水,百年凝聚满一池,化作紫府灵资颈下羽。’
他的表情耐人寻味起来,身形原地消失,化光落入器殿,顷刻而出,已经将淬火的那一池壁沉水取出,凝缩为一滩水球,持在手心。
李曦明轻轻弹指,这壁沉水立刻沉下,通通注入化羽池中!
‘难道只能等他凝聚?我不能自己收集壁沉水注入池中么!’
果然,随着池水不断升高,渐渐注满,色彩也渐渐变淡,透明清澈的壁沉水一落其中,立刻转化为纯白之色,洞府之中的阵法也开始迅速运转,玄府之基凝聚,种种神妙散发,影响着池中之水。
李曦明根据阵法的反馈稍稍估算,只需要一年时间,这一份颈下羽便可以凝聚成功!
他顿时喜形于色,满怀激动地看着脚下的池水:
“原来是如此来用,若非如此,谁能等上一百年,紫府又有几个一百年!”
“这才是真正的摇钱树…相当于一颗紫府灵树,源源不断能产出紫府灵资,甚至紫府灵树也未必都能一年就产出一枚紫府灵资!这才是这神妙的厉害之处,这才是真正的用法!”
“只是不能凭空产生,要收集分量相当不小的壁沉水,时间久了,物价必然上抬,主要是要找到大量产出的源头…可低阶灵物转化为紫府灵资是何等的好事?!所谓壁沉水,往日放在储物袋里我都嫌占空间!”
他心满意足地看了一阵,把整间洞府里里外外又研究了一遍,终于舍得出去,到了洞府之前,石门渐渐关闭,这才望着镇涛府三字思忖起来。
‘宁国陈氏的干系是脱不去了,可无论如何,长胄岛应当驻扎下我家的人马。’
毕竟这紫府大阵依地而设,绝对不可能移动,恐怕是太阳道统的这么多阵道高手一起合力都不能保证换了地方然后神妙还能运行,只能派人手过来。
“更何况外头还有一道煞湖,灵气隔绝,是针对紫府的一道天然屏障。”
他化光穿梭,没有忘记那一道煞湖之中的地煞冷泉泉眼,穿入水中,果然看到煞湖底下的水中结着厚厚的黑冰,试坎神妙化出的坎水之气如同滚滚的灰风,在黑冰的表面不断吹拂,将地煞冷泉转化为幽钤煞液。
可就是这么一看,他这才发现玄鼋镇府灵阵所谓的玄府之基所在就是地煞冷泉泉眼所在!其中的水脉、地脉和灵脉已经合三为一,地煞冷泉和煞湖同样是这玄府之基的产物!
‘不是因为此地有天然的煞湖才在此地立阵,而是通过这阵法的玄妙使得百年之后诞生了这煞湖…这空无灵机的煞湖屏障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更何况三脉合三为一,一旦有人强破此阵,这洞府必然崩溃,别说洞鹭玄水,就算是里头的几间大殿都保不下来!阵艺真是神乎其神!’
李曦明难以置信地观察了这玄府之基,暗暗感慨:
‘这就是天上人物的手笔!不说他人,哪怕是江南道行最高的紫霂真人来布阵,恐怕都未必能做到如此混元自如,浑然天成!’
于是扫了几眼,灵识一扫,估算着黑冰底下有三四份地煞冷泉,可也没有什么宝物可言,于是化光在地脉之中穿梭,一时半会就穿地而出。
外头夜风正盛,海水漆黑,岛上点点火光,他心情大好,乘光而起,一路往回。
这一次出来的借口本就是前去南疆,寻找灵火踪迹,自然不可能这样草草回湖,时间还绰绰有余,他穿入太虚,往西南绕行,往南疆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