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棠瞬间瞪大眼睛,脑子里不自觉浮现一个词:巨物。
她当年看到这个词儿的时候,还去搜了一下,是什么意思。搜索回来,默默地把闺蜜拉黑,让她滚回去反省三十天。
伤害一个单身狗有什么好处吗?
孟晚棠想要移开视线,眼睛好似不听话似的,一直盯着某处。
“好看吗?”
这语气多少有点恼羞成怒。
“还行?”
孟晚棠满脸无辜。
不知为何,脑子里回荡的是那句经典台词。
“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孟晚棠没控制住,噗嗤一下笑出来,某人的肉眼可见地黑了。
“那个,我想问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担心某人生气,孟晚棠急忙转移话题。
“不用。”
陆青野冷眸盯着她。
四目相对。
孟晚棠心里全是疑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忽然,她心灵福至,身体前倾,伸手拉住床单给他盖好。
陆青野:“……”
孟晚棠:“???”
怎么脸越来越越来越臭了。
“那个,你是不是要去厕所?”
孟晚棠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过分了,但对方脸色不太好,还是个病号,她得多一些宽容。
“不去。”
陆青野冷酷拒绝。
“不用不好意思,虽然我们之间比较生疏,但也有三个孩子了。算得上是老夫老妻。“孟晚棠弯腰,拿出一个盆儿递过去,还贴心地把头扭到一边。
陆青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又冰冷:“我真不去厕所。”
孟晚棠:“不用害羞。”
“你哪里看到我害羞了?”陆青野抬眸,眼神相当凶。
因为没穿着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里,再配上那不耐烦充满暴戾的眼神。
是真的凶。
野也是真的野。
“那你先吃饭,我去把你衣服清一下,不然放在这里一晚上就臭了。”孟晚棠决定先溜为敬。
“不用,我自己可以洗。”陆青野眼底肉眼可见的惊慌。
孟晚棠以为他不好意思:“你这衣服不洗,也没什么换洗的。”
“不是……”
陆青野想解释又张不开嘴。
就这么一迟疑,孟晚棠拿着衣服出去了。
她到洗水池,把衣服放在旁边,打开水龙头,正准备洗衣服。谁知道里面掉出来一个灰色的布料。
她拿起来一看,脸腾地一下,跟火烧似的通红。
孟晚棠洗完衣服,天都黑了。
她甚至很不想回去。
可把一个病号丢在卫生所里也相当不道德。
她磨磨蹭蹭进了屋,也不看陆青野,躺在另外一张床上,闭着眼睛说:“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就喊我,我眯一会儿。”
除了尴尬之外,也是真的累着了。
她今天为了找陆青野来回跑了六公里。
原主这身体娇气得很,平时都不干活,衣服也只洗自己的。走过最远的路,可能就是从他们家到前面苞米地的那点距离。
这会儿人撑不住了。
沾床秒睡。
陆青野也尴尬,只用余光看孟晚棠。这两天的孟晚棠,让人很费解。变来变去,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怎么想的。
后半夜,孟晚棠被哭声吵醒。
她先去看陆青野,发现陆青野睡得不安稳,眉心一直拧着。她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不好,没发烧。
孟晚棠松了口气,往门口走,打算看看外面是咋回事。
“不可能死的,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呢?”
哭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苗银花。
“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是咋回事。刚才你出来的时候,他还跟我说没事儿呢。怎么可能就死了。“苗银花充满希冀地看着大夫。
大夫走说去蹲下检查完,拧着眉说:“人都没呼吸了,你准备后事吧!”
“牛二没死,牛二不会死的。大夫,你再看看吧!你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苗银花拉着大夫死活不肯让他走。
大夫起身要走。
孟晚棠听到苗银花说的话,立刻冲出去,看到躺在病床上没有呼吸的牛二,立刻喊道:“都让开,不要围在这里。”
说着,她上前去给牛二做心肺复苏。
“是你干啥?你别碰我儿子。”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牛二他娘冲上来就把孟晚棠扯开,“你这个臭破鞋,死不要脸,离我儿子远一点。”
唐慧芳也过来去拽孟晚棠:“你做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孟晚棠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训斥她,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心肺复苏,在挽救病人吗?
“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孟晚棠声音冰冷,手上的动作没听,继续给牛二做心肺复苏。
病房里好多人,唐慧芳脸上挂不住:“你现在做心肺复苏有什么用?他都已经死了。”
“就是,我儿子已经死了,你别让我儿子死的不的安宁。”牛二他娘力气很大,差点把孟晚棠拉走。
孟晚棠眼底戾气乍现:“滚开!别耽误我救人!如果你们再阻拦,牛二就真的死了!”
牛二才应该是猝死,有一定可能会把人救活。
她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总得试一试。
苗银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女人。。
苗银花忽然冲过来把牛二他妈和唐慧芳撞开,疯了死的吼道:“别碰她!”
牛二他妈愣住,不敢相信儿媳妇会跟她动手:“你真是反了天了!是你给我滚才对,趁早从我们家滚出去,你这个扫把星!”
“我会走!现在你们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苗银花愤怒的眼神比厉鬼的眼神还凶狠,大有谁要不出去,她就扑上来撕咬谁。
她知道孟晚棠会点医术,但是不知道怎么样。
可卫生所的大夫不愿意救牛二,孟晚棠愿意。
那她就站在孟晚棠这边。
“扫把星,你别碰我儿子。”
牛二他妈扑上来要撕扯苗银花。
苗银花红着眼睛,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把人推出去,还歇斯底里骂道:“你们都滚出去,全都滚,滚啊!”
她疯了似的把人轰出去。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孟晚棠心无旁骛地救人,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不能停!
也不可以停。
停下来牛二就彻底没希望了。
苗银花爬过来,跪在床头,看着没有任何生气的男人,哭着说:“你咋不醒呢?你妈要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从今往后,我就没有家了呀!”
“你快点醒醒,好不好?”
苗银花在旁边哭得特别惨,她后面不说话了。
孟晚棠厉声道:“嫂子,继续和二哥说话,不要停,一直说。”
苗银花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只会执行孟晚棠的命令。
她不停地跟牛二说话。
门外的人还在敲门。
牛二他妈骂骂咧咧:“开门!快点给我开门!”
“给我把门砸开。”
甭管外面的人骂得多凶,孟晚棠和苗银花都丝毫不受影响。
就在孟晚棠要绝望的时候,牛二的心脏终于恢复跳动。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苗银花瞬间嚎啕大哭。
“你哭啥?”孟晚棠累得说话声音也不大。
苗银花眼睛都哭肿了,她哽咽着说:“我男人死了,你问我哭啥?”(爱腐竹ifzzw)(:)